他在你身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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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你身後
眼神，“李靈韻，我可能真的找對人了，如果你願意放下戒心，我想我們可以彼此互相幫助，一直都是我在說我的想法，不如你講講你的條件，大家交底博幾分信任，怎麽樣？”
“好，我告訴你，不過我需要再查一個人？”
“你說的是……房京月。”
李靈韻擡頭看著他，一臉不可思議，“你知道他？”
“他確實和周進的事有關，也不能放松。”唐卿雲摸著他的頭，兩個人眼神相接，“那麽、我就當你答應了，有什麽消息，記得通知，有了合作，就不要單獨行動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李靈韻一下縮回頭，“沒多久我要去學校了，到時候怎麽聯系？”
“我會有辦法的，你放心，今天不早了，我先走了，你也回去吧。”唐卿雲說是要走，卻半分沒動，兩個人靜默地坐了半天，唐卿雲才開口，“我看著你走。”
“好。”他也在糾結要不要走，可是先走的話得主動告別，李靈韻不習慣這樣的感覺，一直等唐卿雲的腳步，可他半天沒動，竟然是在等自己先走。
唐卿雲一直在他身後跟著，在巷口時，有一個黑色身影出現了，他追了半天也沒追上。
看來他的猜想沒錯，就算不全對，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周進會跟著他到巷口。
李燃青出來好久了，找了好久才找到梁叔敘，看到他在買花人邊上等他，離開的時候那種念念不舍都寫在臉上了。
“梁老師，我們接下來去哪兒？”
梁叔敘這兩年才算真正的和李燃青接觸變深，又聚少離多，還真是沒辦法去了解他的喜好，這時候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。
“燃青有什麽推薦的？”
“我沒什麽喜好，梁老師難以決定的話，不如按照你的來。”他也想知道梁叔敘有什麽偏好，除了訓人也想不出，不過這個他自己可不願意去下功夫。
“你……喜歡吃川菜嗎？最近我發現有一家不錯，不知我是否有幸請李先生共進晚餐？”
李燃青還沒有機會和梁叔敘這樣相處，全身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放松了，挽著他的肩膀笑道：“當然，也是我的榮幸。”
在李燃青左手碰觸肩頸的一瞬間，有什麽東西晃眼就撞進了梁叔敘的眸子，“這是……”
他神情驚詫又意外，但是他的左手握住手握鮮花的左手，笑得很開心，幾乎帶著哽咽的聲音說，“謝謝。”
“梁老師客氣。”李燃青不好說自己看見梁叔敘眼中對著它的渴求，只悠悠提醒道：“梁先生喜歡就好。”
李燃青正正地站在他面前，滿臉帶著驚喜的笑意。
“燃青。”梁叔敘不想多表達感謝，他覺得那句話已經不夠去對待了，輕嘆一口氣，“你肯定會有笑話我，這麽大年紀了，卻還是想收到一束花。”
“什麽年紀，你就長我四歲，那四年後梁老師也覺得我老了？”李燃青皺著眉頭，不滿地看著他。
“永遠不會。”見李燃青的面色陰轉晴，他才緩緩道：“今天特殊，送禮的人更是難求，所以才想要的。”
“原來、是故意的。”
雖然是故意的，道他剛才眼裏的神情中所有的開心是真實的。
“下次一定明說。”
“不，以後不用暗示我也會知道你心中所想。”
梁叔敘靠近他，眉眼含笑，“我很期待。”
兩個人吃飯的時候，梁叔敘突然沈寂下來，沒有之前的輕松，他心裏藏著什麽，想說有不敢說的樣子，李燃青看在了眼裏，為了不讓梁叔敘一個人悶著，他給他夾了菜，開口問，“梁老師有心事？”
“你看出來了。”梁叔敘問不反駁，看了一眼旁邊放著的花，無耐又心酸，“靈韻出院那天貌似是回了一趟家，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。”
“梁老師為什麽這麽說？”李燃青問，“梁老師接靈韻的時候在哪兒碰見的？”
“他學校附近，因為有顧司雲陪著我也沒多想，以為是要準備回去，但是……越想越是覺得奇怪，當時他們的方向是相反的。”梁叔敘之前的心思沒往這方面想，加上李燃青的情緒不太好，他也就沒顧上。
“梁老師，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嗎？”李燃青手裏的動作依舊，面部神情也無絲毫變化，平靜地反常，“既然靈韻選擇隱瞞，我就當作不知道，只是靈韻不說我擔心他心裏有疙瘩，到時候要是做了什麽，我怕我會後悔。”
梁叔敘聽出了李燃青的為難之處，不想拆穿李靈韻，同時又怕不告訴他會讓李靈韻有不好的想法，“我會留意靈韻的，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知會。”
“梁老師請說。”
“你知道房京月和顧緒的淵源，他和你……也有關系。”梁叔敘盡量壓低了聲量，放緩了語調，極力地想要安撫住李燃青，“我有一位朋友對這件事一直沒放手，他查到房京月和周進的關系匪淺。”
李燃青面色仍舊是輕松，語氣更是和緩溫潤，“可是周進一直在，房京月不過三十五，時間對不上，你的那位朋友查的會不會有失誤的地方。”
“周進過了幾十年，容貌身形年齡相差並不大，這些鮮少變化的特殊性已經很明顯。”梁叔敘解釋道。
李燃青終於停下了手裏的筷子，“梁老師，這些只是猜想，並沒有實際的依據。”
“燃青，這並非是不可信的，就是最近他遭遇了兩次周進，表現得很清楚，沒有半分年邁的遲鈍，甚至還在爭鬥中受了傷。”梁叔敘說完好像明白了李燃青明明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也相信了，但嘴上一直否定的原因。
他想把自己徹底脫離出來，別人不去惹他，這件事最好沈入黑夜，永遠不要見光。
“梁老師……”李燃青不知怎麽就喉嚨一緊，哽咽地發不出聲。
梁叔敘安慰著李燃青，結了賬拉著李燃青迅速離開了現場。
出來的時候李燃青再也止不住眼淚，擡手用力一擦，鼻子一吸，情緒得到了釋放的他，以為會好一點，表情是控制好了，只是心裏卻更難受了。
梁叔敘不敢與李燃青有什麽碰觸，怕他會介意，一直走到天橋上人少的地方，他才有勇氣將目光鎖在李燃青身上。
“燃青對不起，我剛才說話重了，我不該在今天一直提那件事，我向你道歉。”他原本是想慢慢地提出來，讓李燃青的心裏的一點一點地解開，到後面還是失了分寸，他唯一一次見李燃青落淚，這一次還是因為自己，越想心裏越過意不去。
“梁老師，你知道我不全是因為你的話，是我自己過於敏感懦弱，一直在逃避。”李燃青從剛才的難受情緒中抽離，紅著眼看著他。
“對不起，以後我不會提了。”梁叔敘摟住他的背，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裏，輕輕地撫慰。
李燃青最初還挺享受，後來覺著不對勁，他才不是需要人安慰的小弟弟，這個樣子以後怎麽保護李靈韻，他慢慢地從梁叔敘的臂膀間退了出去，“梁老師我沒事，你不要緊張，這件事我會去解決的。”他還有個問題，“不過梁老師說的那位朋友方便透露一下嗎？”
“他……是我弟弟。”
李燃青沒聽他明說，但也知道口中的那個人不是梁敬徽，“梁老師除了敬徽，還有誰？”
“這件事說來覆雜，我後面慢慢同你講，今天也不早了，靈韻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，我先送你回去。”梁叔敘此時若是說出唐卿雲的名字，李燃青肯定會坐不住，萬一也參與其中，一顆心不得整天七上八下的難受。
“好。”這個人不能說的嗎？看來是很重要的人了，不管是於小同學還是於梁叔敘而言，這樣的話，自己不能太著急，以免過早表露自己的目的，梁叔敘要是有了警惕心，想鉆空子找人就更難了。
李燃青回來之後，第一時間就是去看李靈韻，發現他已經睡著了，才輕手輕腳地從墻根走開。
他沿著門前漆黑的道路一路向前，路上只有零散的幾盞路燈，因為電流不穩，不時地閃爍著，給整條幽暗的巷間小道染上了幾分恐怖的氣氛。
他走到第一個燈還亮著的門口停住，從裏面牽了一個人出來，只是走了幾步他就再沒動了。
被拉著的人十分不耐煩，又不能直接甩開，嘴裏哆哆囔囔地說著什麽。
一旁寂靜的李燃青被這人打斷了思緒，回頭就是一頓數落，“我說老頭兒，要再不老實，我可什麽都不管了，反正我這一輩子就這樣就，靈韻是你兒子，你自己都不在意，我又何必多此一舉，你說是吧。”
李明恩本來要抽離得手，一下握得更緊了，“我說燃青，你可別不在意，對我怎麽樣我沒啥意見，可是靈韻沒做什麽，你不該有理由牽扯他是不是？”
“你知道就好，看在你這兩天還算穩重，我就不計較了。”李燃青靠近他，十分嚴肅地說，“但是回去之後，必須記住之前的事半分都不能提，不然我也兜不住。”
“知道，知道。”李明恩笑呵呵地點頭回應，態度是不錯，可是這吊兒郎當的姿態還是不讓人放心。
李靈韻聽得差不多，感覺兩人也不會再說什麽，轉身回了旁邊的巷子，從這裏過去沒多遠可以繞到後院，哪裏的墻角有一面殘垣，可以很輕松地爬上墻頭進入院子。
這裏是廚房的後面，因為窗戶太高，這裏根本沒人能註意到，李靈韻也是無意見發現的。
一切都在他掌控中，毫無疑問的是能趕在李燃青二人回來之前進入房間。
只是今天有點特殊，他帶了手機出來，剛走到墻根，就有人發了消息過來。
“他在你身後，別回頭！”
“我該怎麽做。”李靈韻楞了幾秒，輸了幾個字。
“往前走，我在這邊接應。”
得到指示後，李靈韻極力克制心中的憤懣之氣，摸著越來越暗的墻面小心翼翼地往前。
夜風在耳畔呼嘯，月已中空，正好能看清腳下的路，以及身後逐步靠近的影子。
在他擁上來的時候，李靈韻拔腿就跑，沒多久就進了一處更加幽暗的巷子。
在燈光消失的時候，李靈韻突然感到後脊骨一涼，一雙手把他拉入了黑暗中。
李靈韻沒有掙紮，以他的經驗來看，過於激動只會更危險，這個人吃軟不吃硬，只是氣息有些不對。
身後人沒有多餘的動作，還有他的頭能靠著他的下頜，周進沒有這樣的身高，這個人不是危險，而是給自己發短信的施救者。
李靈韻口中的名字呼之欲出，“唐……”
“別說話，等他走。”
李靈韻聽著身後的輕聲細語，心中的緊張慢沈了下來，只是剛才跑得太急，心臟跳動頻繁了不少。
兩個人在巷子口等人經過後，又等了大概五分鐘才松了口氣。
李靈韻轉身向他道謝，“今天謝謝你。”
“你沒事就好。”
李靈韻算算時間，感覺李燃青已經回去了，也不好多做停留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在李靈韻踏腳出去的那一刻，身後那雙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，“等等，有人過來了。”
李靈韻剛站穩腳跟，兩個身影從後面的巷子沖了出來。
還有一個沈重的中年男人的嗓音，氣急地問：“人呢？”
那人氣焰囂張，身後還跟著幾個人，看起來是個頭頭兒，“我說你小子，不是說今天鐵定能逮住他的嗎？人呢？啊！”
那人後腦勺挨了打，憋著氣不敢大聲說話，講話支支吾吾地，“大大、大哥，我真瞧見了，就是這裏，剛剛都在。”
“那你說，一個老頭兒，醉酒的老頭兒，能去哪兒，這裏都翻了個底朝天了，半個人影兒都沒看著！”
“大哥別氣，我我這就帶著兄弟們去找。”
他剛回頭，迎面撞上了一個人，心情不好的他，正要破口大罵疏解一番糟糕的心情，擡頭一眼，眸底的火氣卻是發不出來了，只滿臉陪著笑，“對不住，兄弟我走路沒註意，撞到了這位……”
“沒關系，我不介意。”
來人身形不算高大，但是強健有力的身材讓用人不自覺地心生懼怕。
只見他徑直走向那位脾氣不大好的老大，先禮貌問好，“這位先生你好，我是陳境，是一名人民警察，我們想請您談談，希望你能配合。”
“警、警。”那老大腦海中一直閃現那兩個字，嘴不停地哆嗦，“好，我很願意配合，不知找我們有何貴幹啊。”
“不用緊張，只是想問幾句話。”
“好。”
用人正要離開，一陣一陣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，那位自稱是陳境的警察顧不得其他，抓住那位老大的領口，就往巷子裏亂跑，也不知道把人帶到哪兒了。
他們身後人追上來的時候並沒有停下，而是繼續往前追，李靈韻和唐卿雲心有靈犀地同時往外探頭，看著兩個身影漸漸遠去。
以這兩個人穿著制服的情況來看，加上他記憶中的感覺又那麽熟悉，剛才那個人明顯是冒充的，雖不知他這樣說的原因，但看起來不像是有惡意。
“你、打的電話？”
兩個人幾乎同時問出口，他們都註意到了問題，警察真的來了，如果不是有人告知，不會目的那麽明確。
開始以為是懲治剛才那一幫人的，奇怪的是追過去的方向不是同一個，倒像是為了……周進而來。
兩人沒再說話，不約而同地搖頭否定。
“看來警察對周進還沒有放棄。”唐卿雲低聲道。
“那你為什麽堅持？我們的能力比起他們或許是天差地別。”
唐卿雲知道李靈韻不是說喪氣話，而是真的沒有理解這樣做的必要性。
“但是我們的了解與熟悉程度不比他們差到哪裏去，我更知道周進那樣的人在想什麽，警察的距離沒有這麽近。”唐卿雲一邊解釋，一邊留意周邊的情況。
李靈韻也看看旁邊，沒有異樣才問唐卿雲，“那你找我的原因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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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神，“李靈韻，我可能真的找對人了，如果你願意放下戒心，我想我們可以彼此互相幫助，一直都是我在說我的想法，不如你講講你的條件，大家交底博幾分信任，怎麽樣？”
“好，我告訴你，不過我需要再查一個人？”
“你說的是……房京月。”
李靈韻擡頭看著他，一臉不可思議，“你知道他？”
“他確實和周進的事有關，也不能放松。”唐卿雲摸著他的頭，兩個人眼神相接，“那麽、我就當你答應了，有什麽消息，記得通知，有了合作，就不要單獨行動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李靈韻一下縮回頭，“沒多久我要去學校了，到時候怎麽聯系？”
“我會有辦法的，你放心，今天不早了，我先走了，你也回去吧。”唐卿雲說是要走，卻半分沒動，兩個人靜默地坐了半天，唐卿雲才開口，“我看著你走。”
“好。”他也在糾結要不要走，可是先走的話得主動告別，李靈韻不習慣這樣的感覺，一直等唐卿雲的腳步，可他半天沒動，竟然是在等自己先走。
唐卿雲一直在他身後跟著，在巷口時，有一個黑色身影出現了，他追了半天也沒追上。
看來他的猜想沒錯，就算不全對，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周進會跟著他到巷口。
李燃青出來好久了，找了好久才找到梁叔敘，看到他在買花人邊上等他，離開的時候那種念念不舍都寫在臉上了。
“梁老師，我們接下來去哪兒？”
梁叔敘這兩年才算真正的和李燃青接觸變深，又聚少離多，還真是沒辦法去了解他的喜好，這時候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。
“燃青有什麽推薦的？”
“我沒什麽喜好，梁老師難以決定的話，不如按照你的來。”他也想知道梁叔敘有什麽偏好，除了訓人也想不出，不過這個他自己可不願意去下功夫。
“你……喜歡吃川菜嗎？最近我發現有一家不錯，不知我是否有幸請李先生共進晚餐？”
李燃青還沒有機會和梁叔敘這樣相處，全身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放松了，挽著他的肩膀笑道：“當然，也是我的榮幸。”
在李燃青左手碰觸肩頸的一瞬間，有什麽東西晃眼就撞進了梁叔敘的眸子，“這是……”
他神情驚詫又意外，但是他的左手握住手握鮮花的左手，笑得很開心，幾乎帶著哽咽的聲音說，“謝謝。”
“梁老師客氣。”李燃青不好說自己看見梁叔敘眼中對著它的渴求，只悠悠提醒道：“梁先生喜歡就好。”
李燃青正正地站在他面前，滿臉帶著驚喜的笑意。
“燃青。”梁叔敘不想多表達感謝，他覺得那句話已經不夠去對待了，輕嘆一口氣，“你肯定會有笑話我，這麽大年紀了，卻還是想收到一束花。”
“什麽年紀，你就長我四歲，那四年後梁老師也覺得我老了？”李燃青皺著眉頭，不滿地看著他。
“永遠不會。”見李燃青的面色陰轉晴，他才緩緩道：“今天特殊，送禮的人更是難求，所以才想要的。”
“原來、是故意的。”
雖然是故意的，道他剛才眼裏的神情中所有的開心是真實的。
“下次一定明說。”
“不，以後不用暗示我也會知道你心中所想。”
梁叔敘靠近他，眉眼含笑，“我很期待。”
兩個人吃飯的時候，梁叔敘突然沈寂下來，沒有之前的輕松，他心裏藏著什麽，想說有不敢說的樣子，李燃青看在了眼裏，為了不讓梁叔敘一個人悶著，他給他夾了菜，開口問，“梁老師有心事？”
“你看出來了。”梁叔敘問不反駁，看了一眼旁邊放著的花，無耐又心酸，“靈韻出院那天貌似是回了一趟家，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。”
“梁老師為什麽這麽說？”李燃青問，“梁老師接靈韻的時候在哪兒碰見的？”
“他學校附近，因為有顧司雲陪著我也沒多想，以為是要準備回去，但是……越想越是覺得奇怪，當時他們的方向是相反的。”梁叔敘之前的心思沒往這方面想，加上李燃青的情緒不太好，他也就沒顧上。
“梁老師，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嗎？”李燃青手裏的動作依舊，面部神情也無絲毫變化，平靜地反常，“既然靈韻選擇隱瞞，我就當作不知道，只是靈韻不說我擔心他心裏有疙瘩，到時候要是做了什麽，我怕我會後悔。”
梁叔敘聽出了李燃青的為難之處，不想拆穿李靈韻，同時又怕不告訴他會讓李靈韻有不好的想法，“我會留意靈韻的，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知會。”
“梁老師請說。”
“你知道房京月和顧緒的淵源，他和你……也有關系。”梁叔敘盡量壓低了聲量，放緩了語調，極力地想要安撫住李燃青，“我有一位朋友對這件事一直沒放手，他查到房京月和周進的關系匪淺。”
李燃青面色仍舊是輕松，語氣更是和緩溫潤，“可是周進一直在，房京月不過三十五，時間對不上，你的那位朋友查的會不會有失誤的地方。”
“周進過了幾十年，容貌身形年齡相差並不大，這些鮮少變化的特殊性已經很明顯。”梁叔敘解釋道。
李燃青終於停下了手裏的筷子，“梁老師，這些只是猜想，並沒有實際的依據。”
“燃青，這並非是不可信的，就是最近他遭遇了兩次周進，表現得很清楚，沒有半分年邁的遲鈍，甚至還在爭鬥中受了傷。”梁叔敘說完好像明白了李燃青明明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也相信了，但嘴上一直否定的原因。
他想把自己徹底脫離出來，別人不去惹他，這件事最好沈入黑夜，永遠不要見光。
“梁老師……”李燃青不知怎麽就喉嚨一緊，哽咽地發不出聲。
梁叔敘安慰著李燃青，結了賬拉著李燃青迅速離開了現場。
出來的時候李燃青再也止不住眼淚，擡手用力一擦，鼻子一吸，情緒得到了釋放的他，以為會好一點，表情是控制好了，只是心裏卻更難受了。
梁叔敘不敢與李燃青有什麽碰觸，怕他會介意，一直走到天橋上人少的地方，他才有勇氣將目光鎖在李燃青身上。
“燃青對不起，我剛才說話重了，我不該在今天一直提那件事，我向你道歉。”他原本是想慢慢地提出來，讓李燃青的心裏的一點一點地解開，到後面還是失了分寸，他唯一一次見李燃青落淚，這一次還是因為自己，越想心裏越過意不去。
“梁老師，你知道我不全是因為你的話，是我自己過於敏感懦弱，一直在逃避。”李燃青從剛才的難受情緒中抽離，紅著眼看著他。
“對不起，以後我不會提了。”梁叔敘摟住他的背，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裏，輕輕地撫慰。
李燃青最初還挺享受，後來覺著不對勁，他才不是需要人安慰的小弟弟，這個樣子以後怎麽保護李靈韻，他慢慢地從梁叔敘的臂膀間退了出去，“梁老師我沒事，你不要緊張，這件事我會去解決的。”他還有個問題，“不過梁老師說的那位朋友方便透露一下嗎？”
“他……是我弟弟。”
李燃青沒聽他明說，但也知道口中的那個人不是梁敬徽，“梁老師除了敬徽，還有誰？”
“這件事說來覆雜，我後面慢慢同你講，今天也不早了，靈韻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，我先送你回去。”梁叔敘此時若是說出唐卿雲的名字，李燃青肯定會坐不住，萬一也參與其中，一顆心不得整天七上八下的難受。
“好。”這個人不能說的嗎？看來是很重要的人了，不管是於小同學還是於梁叔敘而言，這樣的話，自己不能太著急，以免過早表露自己的目的，梁叔敘要是有了警惕心，想鉆空子找人就更難了。
李燃青回來之後，第一時間就是去看李靈韻，發現他已經睡著了，才輕手輕腳地從墻根走開。
他沿著門前漆黑的道路一路向前，路上只有零散的幾盞路燈，因為電流不穩，不時地閃爍著，給整條幽暗的巷間小道染上了幾分恐怖的氣氛。
他走到第一個燈還亮著的門口停住，從裏面牽了一個人出來，只是走了幾步他就再沒動了。
被拉著的人十分不耐煩，又不能直接甩開，嘴裏哆哆囔囔地說著什麽。
一旁寂靜的李燃青被這人打斷了思緒，回頭就是一頓數落，“我說老頭兒，要再不老實，我可什麽都不管了，反正我這一輩子就這樣就，靈韻是你兒子，你自己都不在意，我又何必多此一舉，你說是吧。”
李明恩本來要抽離得手，一下握得更緊了，“我說燃青，你可別不在意，對我怎麽樣我沒啥意見，可是靈韻沒做什麽，你不該有理由牽扯他是不是？”
“你知道就好，看在你這兩天還算穩重，我就不計較了。”李燃青靠近他，十分嚴肅地說，“但是回去之後，必須記住之前的事半分都不能提，不然我也兜不住。”
“知道，知道。”李明恩笑呵呵地點頭回應，態度是不錯，可是這吊兒郎當的姿態還是不讓人放心。
李靈韻聽得差不多，感覺兩人也不會再說什麽，轉身回了旁邊的巷子，從這裏過去沒多遠可以繞到後院，哪裏的墻角有一面殘垣，可以很輕松地爬上墻頭進入院子。
這裏是廚房的後面，因為窗戶太高，這裏根本沒人能註意到，李靈韻也是無意見發現的。
一切都在他掌控中，毫無疑問的是能趕在李燃青二人回來之前進入房間。
只是今天有點特殊，他帶了手機出來，剛走到墻根，就有人發了消息過來。
“他在你身後，別回頭！”
“我該怎麽做。”李靈韻楞了幾秒，輸了幾個字。
“往前走，我在這邊接應。”
得到指示後，李靈韻極力克制心中的憤懣之氣，摸著越來越暗的墻面小心翼翼地往前。
夜風在耳畔呼嘯，月已中空，正好能看清腳下的路，以及身後逐步靠近的影子。
在他擁上來的時候，李靈韻拔腿就跑，沒多久就進了一處更加幽暗的巷子。
在燈光消失的時候，李靈韻突然感到後脊骨一涼，一雙手把他拉入了黑暗中。
李靈韻沒有掙紮，以他的經驗來看，過於激動只會更危險，這個人吃軟不吃硬，只是氣息有些不對。
身後人沒有多餘的動作，還有他的頭能靠著他的下頜，周進沒有這樣的身高，這個人不是危險，而是給自己發短信的施救者。
李靈韻口中的名字呼之欲出，“唐……”
“別說話，等他走。”
李靈韻聽著身後的輕聲細語，心中的緊張慢沈了下來，只是剛才跑得太急，心臟跳動頻繁了不少。
兩個人在巷子口等人經過後，又等了大概五分鐘才松了口氣。
李靈韻轉身向他道謝，“今天謝謝你。”
“你沒事就好。”
李靈韻算算時間，感覺李燃青已經回去了，也不好多做停留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在李靈韻踏腳出去的那一刻，身後那雙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，“等等，有人過來了。”
李靈韻剛站穩腳跟，兩個身影從後面的巷子沖了出來。
還有一個沈重的中年男人的嗓音，氣急地問：“人呢？”
那人氣焰囂張，身後還跟著幾個人，看起來是個頭頭兒，“我說你小子，不是說今天鐵定能逮住他的嗎？人呢？啊！”
那人後腦勺挨了打，憋著氣不敢大聲說話，講話支支吾吾地，“大大、大哥，我真瞧見了，就是這裏，剛剛都在。”
“那你說，一個老頭兒，醉酒的老頭兒，能去哪兒，這裏都翻了個底朝天了，半個人影兒都沒看著！”
“大哥別氣，我我這就帶著兄弟們去找。”
他剛回頭，迎面撞上了一個人，心情不好的他，正要破口大罵疏解一番糟糕的心情，擡頭一眼，眸底的火氣卻是發不出來了，只滿臉陪著笑，“對不住，兄弟我走路沒註意，撞到了這位……”
“沒關系，我不介意。”
來人身形不算高大，但是強健有力的身材讓用人不自覺地心生懼怕。
只見他徑直走向那位脾氣不大好的老大，先禮貌問好，“這位先生你好，我是陳境，是一名人民警察，我們想請您談談，希望你能配合。”
“警、警。”那老大腦海中一直閃現那兩個字，嘴不停地哆嗦，“好，我很願意配合，不知找我們有何貴幹啊。”
“不用緊張，只是想問幾句話。”
“好。”
用人正要離開，一陣一陣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，那位自稱是陳境的警察顧不得其他，抓住那位老大的領口，就往巷子裏亂跑，也不知道把人帶到哪兒了。
他們身後人追上來的時候並沒有停下，而是繼續往前追，李靈韻和唐卿雲心有靈犀地同時往外探頭，看著兩個身影漸漸遠去。
以這兩個人穿著制服的情況來看，加上他記憶中的感覺又那麽熟悉，剛才那個人明顯是冒充的，雖不知他這樣說的原因，但看起來不像是有惡意。
“你、打的電話？”
兩個人幾乎同時問出口，他們都註意到了問題，警察真的來了，如果不是有人告知，不會目的那麽明確。
開始以為是懲治剛才那一幫人的，奇怪的是追過去的方向不是同一個，倒像是為了……周進而來。
兩人沒再說話，不約而同地搖頭否定。
“看來警察對周進還沒有放棄。”唐卿雲低聲道。
“那你為什麽堅持？我們的能力比起他們或許是天差地別。”
唐卿雲知道李靈韻不是說喪氣話，而是真的沒有理解這樣做的必要性。
“但是我們的了解與熟悉程度不比他們差到哪裏去，我更知道周進那樣的人在想什麽，警察的距離沒有這麽近。”唐卿雲一邊解釋，一邊留意周邊的情況。
李靈韻也看看旁邊，沒有異樣才問唐卿雲，“那你找我的原因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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